三次元ship专用

【授权翻译】【冬盾冬】幸运七

警告:队长有和第三人路人约会情节


第五章 第一刀总是最深的

“压根就不存在James Barnes这个人,” Natasha说着,叉起双臂,盯着Steve。

Steve低头看看Natasha丢在他厨房桌上的那份报告。他皱了眉,接着用手将它朝她推回去。“虽然我很尊敬你,但是Natasha –”

“该死的,Steve!” Natasha继续叫了起来。“我一整个晚上都在和一些在俄罗斯的超级讨厌而我永远都不想再和他们说话的家伙讲电话。我非常不想要欠那种人人情。所以坐下,听我说。”

Steve退开了一步,靠在吧台上,他背对着她。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角开始泛起的眼泪。“Natasha,”他低喃。“不管你发现了什么。。。求你不要把他从我这里夺走。求你不要是现在。”

Natasha的疲惫和烦闷彻底从她身体中涌泄出来,她好好的看了她的朋友一眼,她看见他巨大的肩膀是用怎样的悲伤耷拉着,而他又是怎样的躲避着她的注视。她叹了口气,拖来一把厨房椅,因它拖过木地板而发出的刮擦声儿皱了皱眉。“该死,”她轻声低咒着坐下。“你真的陷得很深,是吧。”那不是个问句。

“你觉得我很小孩子气,”Steve说道。而那也不是个问句。他至少半转过身看她了。

她伸出手,越过桌子朝他伸过去,而Steve注意到她眼睛下浓浓的黑眼圈,她唇边收紧的线条。她就只穿了件简单的T恤,一条紧身裤,头发在脑后扎起。她疲倦,还没有画过妆的脸上满是对他的担忧。慢慢的,不情愿的,就像一个人正要走向自己的刑场一样,他面朝着她坐下,握住她的手。

她小巧的手指和他的手指交织在一起,温柔的摩挲。“我不认为你孩子气。我觉得你是我认识的最好的人。而且。。。有的时候你非常努力的去看别人好的一面,而你忽略了他们坏的那一面。我知道你就是这样,因为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方式。”她现在笑了,她的绿眼睛里闪动着一如既往的狡黠的火光。 “而且拜托,你怎么会觉得你可以和一个俄国人约会而我却不会去把他的老底翻出来,甚至包括他的幼儿园记录卡?”

“我知道。”Steve轻柔的按压了两下她的手。他空出来的那只手则挤了挤自己的鼻梁。“有多糟?”接着他最终问道。

“他告诉你他的名字了吗?”Natasha问。“不是那个他在这用的名字。他的俄国名字?”

“没有。他说那不太好发音— “Steve可悲的意识到,在某种意义上,他基本对过去几个星期里这个用身体和脸占满了他平日思绪的男人一无所知。但接着。。他又知道太多太多关于James Barnes的事了:他最喜欢的Bond电影,他煮茶的方式,他乱成一团的卡车,他的笑容,上帝啊,他的笑。。。当他心不在焉或是紧张的时候就会随意的用修长的手指玩转物品的方式。。。他是那种会收留流浪狗和无家可归的女孩的人,他会陪一个陌生人,安抚他们度过应激反应期。

他非常确信自己知道James的要比James知道的关于Steve的多,虽然他猜想James不问他的过去是因为那东西众人皆知,在新闻报刊里,在历史课本里,就连那些家庭主妇的八卦小圈子都会提到他。虽然那不真的是他的过去,那只是人们认为的他的过去。 “我觉得他想要把他的过去藏起来不给人看见,”Steve最后说道。

“嗯哼,” Natasha哼哼着打开厚厚的档案夹。“那我们就从James Barnes开始吧。”

她边说边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来。“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他所有的证件都是伪造的。伪造的非常逼真,但可惜。而这个名字?”Natasha将照片朝着Steve推过去。“是从在绿木公墓园里的一个墓碑上拿下来的。一个看顾着这个从阿尔汉格斯克来的男孩的大天使。”

Steve接过照片,他的手颤抖起来。那是个孩子的墓地,一名天使执着剑,而下面是已经模糊了的碑文,James Buchanan Barnes, 1917 - 1927,Steve在这个早晨遭遇了他第二次的重击。

“我认识这个孩子。那是Bucky的墓。。。”Steve吞咽了一声。“他和我一个学校。住在街道的另一边。那时候我10岁,我当时正被两个大孩子欺负。Bucky就站在马路的另一边,他看到了。他朝着他们大吼要他们停下边跑过马路。他没看车。。。被,被一辆货车给撞了。当场死亡。”他揉搓着眼睛。“上帝,我就是个笨蛋,为什么我没能想起那是Bucky的名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Natasha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意味着,事实上,接下来的会更糟。

而确实如此。

Natasha又拿出一张TMZ网页上的James的模糊照片。她的脸上飞快的掠过什么,像是一丝恐惧又或是厌恶,Steve不确定那是什么。而他可以确定的是,那是他之前从不认为自己在Natasha脸上能看到的表情。又或者那是伪装的,想要试图影响他的反应,但是他不太能相信这一点。Natasha不愚弄他,一般不这么做。

“如果我没看到这个,我绝不会做这一切,至少不是现在。”她敲着照片,那里显露出James的右肩膀:一只带着狙击枪和匕首的猫。

接着她紧抿起唇。“就是这个时候,我非常的确信知道他是谁。你在和冬兵约会。你在和那个唯一给了我一枪却到现在还活着的男人约会。”她拉起她的T恤,弯起一根眉毛。

Steve低头,看到她的右腹上有一个可怕的,椭圆形伤疤:一个狙击枪射入人体的伤疤。“上帝,Natasha,我很抱歉—”

Natasha朝他摆摆手。“我必须承认我对那次任务耿耿于怀。”她歪了歪脑袋,眼神悠远。“我那时候刚刚加入SHIELD。他们有个想从俄罗斯弄出来的科学家。他被卷入到一些苏联暗地里进行的基因工程方面的项目里。他想要叛逃。他带了大量的信息。我负责护送他出来。我那时候认为。。。我以为他可能会有红房子的信息。关于我的。”

“而James就是俄罗斯对外情报局派去阻截你们的特工?”Steve问道。他一点都没因此感到奇怪。

Natasha点点头。“那组织叫Zaslon。他们是情报局里专负责暗地里做事的特工组织。我知道他们很厉害,而我也知道他们在跟踪我们。但我没想到我的车胎在离奥德萨附近两英里的地方被击中了,接着那个狙击手在我试图用身体挡住那个科学家的时候透过我给了他致命一击。”

“那真是。。。令人印象深刻,”Steve小心翼翼的说着。

“那不是印象深刻,Steve,那完全不可能。我都不认为Barton能办到这一点。不管怎么说。我因为疼痛和失血很快就昏过去了,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个死掉的科学家的左手已经被砍掉了,因为情报局需要证明目标死亡西。”Natasha选择不提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她的手里握了一块急救纱布按在她的枪伤口上,而另一块急救纱布则摆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她知道Steve会重视这些事实而排除掉其他东西,而她不能让他这么做。至少不能让他忽略掉她必须得给他展露出来的部分。“你可以这么说,在那次之后,我在回SHIELD之后就积极的对Zaslon做了些调查。”

“而那就是James。”

“又或者用他的真名字, Mikhail – Mischa – Pechorin。孤儿。没有父亲,因此没有姓。他们管他叫冬兵:一个来自北边的混蛋。Zaslon最顶级的狙击手。他和他的小队曾经出没于一些现代历史上最险恶的事件当中。拉托维亚。塔吉克斯坦。南苏丹。乌克兰。车臣。阿勒颇的乱局。他们六个人身上都有黑猫刺青。” Natasha笑着看Steve。“当然了,他毁掉了我穿比基尼的机会这件事对此并没什么影响。我们都是职业的。这种事情总会发生。”

她又一次翻阅文件夹里的文件。“这就是他和他的小队在离开情报局后让我充满疑问的事。”这一次,她交给了Steve一张低分辨率的来自探头的照片。James/Misha正从一座漂亮的石头房子里走出来,在一座俄罗斯的城市,朝着一辆黑色奔驰走去。他的头发短短的,基本都剃光了。而他身边的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大概60岁,中等身高,蓄了像Tony一样的胡子。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一抹浓烈的睿智,他有一张像是鹰般的脸,他的双眼里满是残忍。James正在巡视街道,他的一只手盘绕在一把套起来的枪上。他们都穿着西装,而他们的后面和周围还有几个,更加年轻的男人,Steve推测那是James的小队。

Natasha敲打着那个老人的头像。“知道这是谁吗?”

Steve之前见过这张脸,但是。。。是在哪里?他的记忆因为血清的关系而变得无懈可击,但是他却想不起来他之前在哪见过这个老人的脸。他闭上眼,接着那段记忆浮现在他眼前:在一次SHIELD的关于犯罪组织的简报会上。这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权势的黑帮头目之一。他的名字是。。。Steve可以看到那张照片下方的斜体半黑体斯拉夫语。Aleksander-

“Aleksander Lukin。执掌着整个莫斯科的地下城。”Natasha叹了口气,她看着Steve,她满脸都是为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而感到的歉意。“他之所以能执掌是因为Misha – James – 将他送上了宝座。”她的一只手放到了Steve的前臂上。 “你的男孩是个兄弟会成员,Steve。俄罗斯黑帮。而且不只这一些,他还是兄弟会历史上最可怕的杀手之一。”

Steve将脑袋放到了桌上。他只想要放弃一切。

Natasha接着说道。“单单在过去5年里就需要对两打以上的高级别刺杀案负责。不晓得他们还有多少是没记下来的。在对外情报局呆了四年之后,他和他的小队一起退役,直接进入了Lukin的黑帮麾下。我的联系人认为他在还是个少年,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街赛的时候就已经和那些黑帮有了交集。不管怎么说,在两年里Misha杀掉了挡在Lukin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一统莫斯科地下所有帮会的人的路上的所有人。每一个人。而作为谢礼,Lukin收养了他。”

Natasha又推来了另一张照片。那是James,又或是Misha,不管他的名字是什么,他光着上身站在那,和其他的一些家伙抽着烟。他们在大笑。他们在一座沙滩附近;那是个艳阳天。当Steve看到James V字型的坚实的上身肌肉的时候,他感到熟悉的欲望的火花在内心中燃烧;他的笑容,当他大笑的时候,浅色眼睛弯折起来的弧度。而他开始憎恨自己的这份感觉。

他开始捡取细节,这样他就可以停止想象那具身躯在他的手掌下会感觉起来什么样。他可以看到James右手臂上一部分的猫刺青。接着他就注意到他在左臂的刺青是有多么的不同。他稍后才形成的,整条机械手臂的刺青一定是某种掩盖行为。那,那个更年轻的Misha的红星看起来拥有更多的小面,那些围绕着它的金属片和电线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肩章。而其他的,细小的刺青遍布他整个手臂:斯拉夫语的单词散落在上面这里一点,那里一点;那个古怪的序列号码;环绕了一个小点的圆圈;一把剑;还有一个五边的有个星星和“CCCP”的字样在上面的标志。

“兄弟会就像日本的黑社会一样。你把你的简历戴在皮肤上。”Natasha一个一个的指着那些刺青。“那颗星代表了盗窃之星,每一个兄弟会的小男孩都会得到这个。那个肩章表示他在这个帮会组织里地位极高。那把刀代表杀手。而这个,环绕了一个小点的圆圈,是个代表孤儿的刺青,孤单一人在这世界上。而这个,”她摸着那个五边标志,接着笑了起来,“是个老式的苏联质量检测标记。另一个对于黑帮男孩来说稀松平常的刺青。”

Steve指着那串序列号码:AMRL2EX01007。“这是他的军号是吗?”

Natasha摇摇头。“不。那不是俄罗斯军号的排列方式。那是。。。”她想了一会,斜了斜脑袋,接着用一根手指敲打着双唇。“那是个制造厂商号码。你在你的枪管下面就能找到同样的。或许他真的很喜欢他的狙击枪?”接着她看着Steve。“你怎么样?”

Steve虚弱的抬起一只手,接着让它垂落到桌面上。他无精打采的回答。“只是,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

Natasha点点头。“那现在我们就跳到让我讲了一整晚电话的部分上吧。Lukin抓住Misha和另一个男人做爱,就抛弃了他。我很确信那是设计好的。在一年以前,Lukin和一个敌对势力的寡妇结了婚,那个女人叫Daria。她有两个儿子,而Lukin也收养了他们。他们就像两位王子。Daria明显很担心Misha会继承Lukin的事业,因为他在帮会里很受欢迎。所以她就要让他出局。而接着Misha就在一场街赛的撞车事故里假死,然后开始了一个名为James Barnes的新生活,在布鲁克林的后水地区修起了摩托车。而且是的,鉴于你对黑帮的不了解,兄弟会确实让教父看起来就和小马宝莉一样【译者注:直译是这样,意译就是,意大利黑手党在俄罗斯黑帮面前就是小儿科,像小孩过家家】

“什么是小马宝莉?”Steve问道,而Natasha则敲着她的平板。

“关于友谊的儿童卡通剧。彩色的唱着歌的各种像人一样的小马。别记到你的清单上。”Natasha拉出了一条由车载摄像头所拍摄的夜间街赛的视频,摩托车正疾驰着朝着一辆车冲过去,他可以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时而尖叫时而大笑。

Natasha的手指指着下方一个穿着带有白色装饰的黑色皮夹克的赛车手。“那是Misha。”这场比赛正在一条沿着莫斯科河的高速路上紧张的进行着,而赛车手们还要对抗拥挤的交通。不止如此,他们还要积极的将其他人给挤出去 – 他们之中有个人手里拿着一截短管道,他正用它将其他赛车手击倒。所有的一切都进行的如此之快,以至于Steve都不能用语言描述出来了 – Misha/James差一点就要被两辆车砸扁了,但他却用超级快速的反应逃了出来,还踢了其中一辆车一脚。接着另一个赛车手插了进来,他用那根管道砸向了James的前轮。Steve在那辆车翻腾着,上面的骑手飞起来的时候大声的喘着气。Misha的头部砸到了一块石头做成的护栏墙上,他翻转着掉进了莫斯科河,从它依旧结着冰的河面上沉了下去。

“严重的脑部伤,而且是在12月的莫斯科河里,”Natasha坏笑了下。“而他现在出现在这。我猜你真的杀不了冬兵。”

Steve张开他的双手。“这就是,这就是我不理解的地方,Natasha。他离开了。他改变了。我没法把那个我认识的,安静而又温柔的人和,和,和这个杀手联系起来。我们得相信有的人真的抛弃了过去。他们可以改变。否则我们做的事,作为复仇者做得事,就完全无意义了。他将这一切抛弃了,而我不认为我们应该由此来判定他。”

Steve给Natasha的表情该死的差一点就让她心碎了。爱情是给孩子的,而她可以看到他双眼中像个幼孩般的希望。他真的想要相信冬兵是那种再也不会做回杀手的人。 “你就改变了,Natasha。James杀的人要比你的多吗?”

Natasha因为焦躁而低吼起来。“这不同,我不会在红房子召唤我的时候就回去他们那里。”

她开始一张一张的列出照片,全是冬兵在俄罗斯黑帮时候的刺杀现场照片。摩纳哥一幢洒满了血的复合式住宅。一个在一间莫斯科餐馆炸没了一半头颅的男人。伦敦高级裁缝店的更衣室里的一次干净的抹喉行动。尸体,这么多的尸体,落在灰暗的浴室瓷砖上,在私人游艇甲板上,以及后巷的污水沟里的鲜血。

“你可不会就像这样就把你的资产给扔掉。”Natasha说着,继续列出照片。“他没有改变。他并没有被流放,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流放。他只是在做自保。而有一天Lukin就会召唤他,而Misha就会系上他的枪,然后跑回家去找他爸爸,这毋庸置疑。而且鉴于那两个小王子之中一人让尼库·齐奥塞斯库看起来就像亨利.基辛格一样【译者注:尼库.齐奥赛斯库是前罗马尼亚共产主义政治家,被誉为红色皇太子,西方认为他是个纨绔子弟,声名不好。这里就是暗讽两个小王子中的一人就是个和他一样的纨绔子弟,不是个好的领导者】,而另一个就只是个蠢货,这种事情随时都会发生。Lukin想要继续维持他的帝国。而他所要做的就是暗示Daria去追杀Misha的兄弟,他以前的小队,然后,你就会看到,Misha马上起死回生回到莫斯科。而其他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因为他们知道你杀不了冬兵。“

Steve无能的看着眼里落出的眼泪滴落在那张厨房桌的木质桌面上,而上面几乎被Natasha摆满了所有的那个他梦想着要亲吻的男人参与过的刺杀事件的可怕照片。而他一部分理智知道那就是同一个人,James有能力做出这些事来。上帝,James在赛道上的胆大妄为是让他觉得极具吸引力的特质之一。他的思绪又跳回了James在酒吧威胁那个银行精英时候全然放松的状态:冰冷,自信,并且无所畏惧。

就算如此,他也不想放弃James。

“这不是真的,Natasha。“Steve呢喃。“他已经放下了。他不会再回去做这些事。”

“但他这么做了,“ Natasha说道,她放出了最后一张照片,交叠起双手。”如果你是别的什么人,Steve,没问题,我会说去吧,去狂热的追求你的坏男孩好了。但是。。。”她绿色的双眼射向了那面盾牌,它鲜艳的色彩在它背靠着的平淡无奇的米黄色沙发的映衬下变得格外光彩夺目。

“但是美国队长不能。“ Steve叹了口气。 “我为此所付出的代价。。。“ Steve疲惫的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这具新的身体,这具从不虚弱,从不受伤,又或是罢工的身体。这具让他成为颂赞的焦点而不是同情的对象的身体。

“你有对此感到过后悔。。。?“ Natasha问。

一大块的由思绪和情感所交织成的复杂情绪从Steve的脑中匆匆跑过,那么多的感情,他都没办法一一分清它们。最终,他叹了口气,说道,“不,当然不。但是有的时候我希望我又可以变成透明人,就像他一样。就像那个没人会注意的小小Stevie Rogers。我希望这就像件外套,而我有的时候可以脱下来。“

“这外套够沉的,“Natasha反对。

Steve 耸了耸肩。

“看,”Natasha说道。“这或许不是个好主意,但是。。。。让我再给你安排一次约会?它或许能帮你摆脱—“她指了指照片。 “—这个。”

“不—“

“—听我说,Steve,”她继续说道。“或许你比你想的还要更喜欢男人,而且遇上这么个热辣的家伙真的能让你深刻体会到这一点。我必须得承认冬兵很辣。很可怕,但很辣。”她朝着Steve脸上悲伤的笑容表情咧开嘴笑了笑。“听着。Pepper有个朋友。他是名演员,已经出柜,而且是和冬兵一样的辣。或许和他出去一晚?”接着她眨了眨眼。“而且,还有那件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Natasha,我不是那种和刚见面的人就会滚床单的人,” Steve说着,又退回了他的美国队长式不赞同脸。

Natasha的双眼因为看清听他的表情而闪烁了起来。“好吧,黑寡妇不会做评判,”她回答。

“不,你已经这么做了,” Steve申斥道。“那个,那个古希腊复仇女神都比你每天评判的要来的少。你让欧墨尼德斯都感到不平衡。”

“只有当有人可能会伤害到我的朋友的时候,” Natasha说着。她拍拍他的手臂,站起来要离开。“而我没有多少朋友。所以必须对付那些可能的家伙。”

Steve整整等了半个小时,直到确信Natasha早已走的远远的了,他狠狠的踢了一脚盾牌,直到它插在了对面的墙上。

 

* * *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都是消极暗沉的。Steve扫过了所有的资料,所有关于James刺杀的照片,在半满的厨房抽屉里的那几块餐垫上。他几乎很少离开公寓,而当他必须得去复仇者大楼的时候,他就会绕个远路,尽量离得红星越远越好。

他知道他该去和James谈谈;该去听听他那一方的说法。但是在那之前他想要先探明自己的心意。

除去,现在。。。不管他们现在什么关系,它都还未开始,而且也没结束。如果他去见James,那么很有可能当他走出红星的时候那就是最后一次了。而他还没做好这样的准备。所以他就只是在他空寂的公寓里走来走去,摆弄他少少的物品,他的心此刻正沉浸在一种量子的叠加态【译者注:简单解释就是薛定谔之猫】,他知道这基本就和一切都结束了没啥区别。但那依旧有一丝小小的希望,就像是那种虽然永远都去不到,但是只要知道它存在的那种梦幻之地就会感觉好一些的希望?

他看着所有的照片,一遍又一遍。那些刺杀任务里面没有残忍,没有不需要的痛苦或是任何折磨受害人的痕迹。它们全都只有冷酷的精准效率。他对那张James/Misha在海滩的照片里的其他男人眼里坚定的忠诚感到好奇。他们其中一人身材矮小,比Steve注射血清之前大个不了多少,满头红发和雀斑和不羁。他的猫刺青在他的左腹部,朝着他低挂在他瘦削,皮包骨的屁股上的牛仔裤里蜿蜒延伸。他刚刚讲了个笑话;而正是他的评论惹得其他人开怀大笑。Steve将这张照片面朝下放下,接着捡起一张一个年老浑身刺青的男人因为被锁喉而涨红了脸,眼睛里都是害怕的照片。

Steve告诉自己那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一个因浅蓝色双眼和漂亮的身体而引起的愚蠢的迷恋。一个孤单的男人在一个新地方第一次遇上一个英俊的陌生人的友善对待时候的脆弱表现。

当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都差不多快说服自己了。他拿起电话给Natasha打电话。

那面盾依旧嵌在客厅里干饰面内墙上。

 

* * *

那名演员的名字叫Patrick,而他要比Steve矮上几英寸。他有个经过训练的超大笑容,但那个笑容从不达眼底,他穿着设计师经典款式的裤子,那价钱大概在1939年能抵上一整年的房租。他闻起来就像古龙水和发胶的混合物。Steve讨厌自己稍稍有点被他吸引的感觉。

但是。Natasha是对的。或许和Patrick共度一夜会有所帮助。

那不算背叛;他和James还没约会过。他们只是谈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要去约个会。

(但他的心脏为什么在他看着Patrick的时候变得这么的恶毒呢?)

Patrick很有趣。他机智而又自嘲的谈论着一些关于拍电影的时候的灾难,还有去巡回宣传时候的疯狂事迹,而他的微小触碰总是将Steve拉出自我神游之中。他们在他们约好见面的酒吧喝了酒(在Steve不能去共进晚餐的情况下给了他一个还可以外出的理由)接着沿着Carroll街闲逛,他们彼此的肩碰撞着。那感觉很舒服。那和那种他和James在一起时候的所感受到的全心投入,像是爱丽丝掉进兔子洞里的刺激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感觉就是。。。舒服。愉悦。轻松。

当他们路过那家Darcy喜欢的小酒吧,就是那间他第一次和James跳舞的那间的时候,Patrick正在讲述着一段在电影节时候的有趣的轶事。Steve低下头,本能的转过肩,以防Darcy正站在人群里朝外眺望。

“一切都还好吗?” Patrick说着,将一只手温柔的放在他的胳膊上阻止他。

“嗯,”Steve叹了口气。“我。。。我的,我的,差不多算前男友有时候会来这,”他脸红的说着。

Patrick挑起一根眉,朝他走进了一步。他用一只手抚摸过Steve的脸颊。他的触碰要比James的更笃定,坚定,自信,和James用手指轻抚过Steve的双唇的方式完全不同。Steve因欲望而抽动了一下,他不确定这来自于他的回忆还是此刻发生的一切。

 不,这不是真的。他知道。但是他还是要假装这就是因为此刻正在发生的一切而起的。

“我不喜欢那个所谓的前男友,因为谈论起他让你都不笑了,”Patrick说着,靠的更近了些。“而你的笑容这么的美。”

接着他们接吻了。Steve闭上双眼,想着那双浅蓝色的圆形球体,长长的睫毛和漂亮的笑容。

 

* * *

James因为那辆新车而工作到很晚。说实话,他在过去的一周里都没有停下休息过,他完全投入到准备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摩托车比赛和为Steve设计制造一台新车里。那比他先前所预料的会在工程和设计上遇到的挑战要多的多,但他还是可以在碰到的时候将他们都解决掉。有挑战很好,事实上。

他不想打开电视看新闻,因为如果复仇者们正在外面面对危险,那就意味着他要担心Steve,而如果复仇者们没什么事可做。。。好吧,他不想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知道自己是配不上这么美好的Steve Rogers的,他所有那些关于他的热辣的梦,关于那些他们就是为彼此而生的,那些幻想可以轻易的就被抹消掉,而他手中的鲜血则永远无法洗去,不管他在莫斯科河的冰水里曾经多么努力过。

他会在他们去约会的时候告诉Steve,在任何人告诉他之前。只要一个吻,他想着,而他就会告诉他。好吧。他只会告诉他一部分。剩余的部分会留到以后,如果他们还有以后的话。(他们不会有以后,他想。像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任何东西。)

所以他让自己全心投入工作中。

工作要比忍受Darcy探寻的目光,开着关于他俄式暗恋的玩笑轻松很多。(他刚刚看完了从夏洛蒂三姐妹到尤金.奥涅金的一大堆小说,毋庸置疑,他现在的表情就该是悲伤难过充满沉思的样子。)当有的时候嘲笑的太厉害直刺入骨的时候,她会感觉不好,然后就决定用派来贿赂他,讨他欢心。特别是那种,奇怪的美国派,类似于内陷是南瓜味的(意外的好吃),花生酱/巧克力味(就。。。只是花生酱。什么。美国式,不要)还有青柠派(这个最棒)。

工作要比思考来的容易许多。

而这就是James发现自己在周五的深夜依旧孤单一人呆在店里,弯腰在一辆新摩托上,玩弄着那块他前一天刚刚新漆好的防弹整流罩时候的样子。他总在停手之前想到要再做点什么,而就在他意识到之前,时间都快十点了,酒店就要关门了。

他套上件套头装,接着从侧门跑出去,轻松而安静的Red Hook空旷的街道上左拐右拐,走去那家会因为要关店而只用10美金就可以卖给他他们所有剩下的炸鸡块的店。他在钻进店里的时候朝着店主打招呼,露齿笑笑,并在被问到他是否想要鸡块的时候点头,接着抓几只苹果,生姜,和其他一些绿色蔬菜以便做成奶昔,这完全是因为如果他不吃蔬菜的话,Darcy就会给他脸色看。

他在门口停下整理了下他的购物袋,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大笑。他瞥过去。

Steve在街道的另一端,正站在Darcy喜欢的那间酒吧的门口。

他的手正揽着另一个男人的腰,看起来很开心。

那个男人在吻他。

那个男人很英俊,是个身材修长皮肤黝黑的男人,有一张易笑的脸,穿着昂贵的衣服,而他的双手大概只知道怎么脱衣服,而不是摆弄枪支。他的其中一只手在他们接吻的时候滑落到了Steve的屁股上,而Steve因那份触摸而靠得更近了一些。

James退回了店里。“Bobby,你介意我从后门出去吗?”他呢喃道,无法对上收银人的双眼。

“不介意,伙计,真的。你还好吗?” 那个孟加拉国的酒店主担忧的看着他。James是个本地人,而且是个很好的客户。

James点点头,就从冷藏室的后门推门出去了。那只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另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小谎言,管它呢。

当他走上自己店铺二楼属于他的公寓的时候,他把食物丢在了桌上。他不怎么饿。他甚至不觉得自己还会有饥饿的感觉。

Pingu朝着他摇着尾巴表示问好,James一屁股坐在他老旧又满是抓痕的皮沙发上,让那条狗爬上他的膝盖。他抱住她胖胖的身子,将脸长久的埋进她黑白相间的毛发里,而她一边哼着气一边想要去舔他的耳朵。

接着他去了浴室关上门。他从那个锡罐中找出了那把老旧的刮胡刀片,朝着上面的锈迹哼了哼鼻子。他坐在浴池的边角,伸出他的右前臂,将它固定在他的膝盖上。左手拿着刀片。

这一次,他要找出里面的电线来。

 

* * *

Steve在Patrick的手从他的屁股滑到他的牛仔裤边缘并开始往里钻的时候打断了亲吻。错了,一切都错了。Patrick闻起来错了,亲吻的味道错了,而他的身躯窄小并且也错了,为什么他该死的会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呢?

“呣,你和我所期待的吻起来的滋味一样的好,”Patrick说着,伸出一只手指去摸Steve夹克的边缘。“来吧,宝贝,我们去一间我认识的俱乐部怎么样?那可是会员专制的。我们想要多隐私就可以多隐私。”Patrick抬起头,审视的看着他。 “又或者我们可以去你家?”

Steve脸红了,但心里有一部分早已开始谴责,因觉得自己成了别人竞相追逐的奖杯而觉得不舒服。“呃,我想,我想我们可以去见见我的一个朋友?他在一个,一个体育比赛现场。”

“没问题,宝贝,我想,”Patrick说着,看起来不怎么激动。

Steve掏出电话,离开了一步,去发短信。

他几乎立即就收到了一个激动的回复,并且对方向他担保给他在门口留了票。Clint会知道该做什么。Clint,除去他所有的难以启齿的傻冒气和乱成一堆的生活作风之外,是让人意外的敏锐以及在别人的生活中时常帮上大忙。(“那是因为我亲身试验过所有错误的答案,广义来说,”他有一次这么说过。)

他们叫了辆优步并上了车,因为在Red Hook这地方的这个时间点是没有任何的出租车的。Patrick在Steve说着 “麦迪逊广场”的时候看起来困惑极了,他明显在思考着今晚在广场比赛的是哪一队。

在看到悬挂在广场上的巨型横幅上写着疯狂大脚车2016年年赛的时候,Patrick脸上的表情足以让Steve开心的收藏起来留到他的余生里享受一辈子。

Patrick大概在里面只呆了20分钟,而最精准的一击是在小贩将辣椒热狗递给Steve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Patrick的衬衫上 (“啊哦,抱歉,伙计,我的错”)。接着Patrick站了起来找了个借口离开,他的裤子因为之前倒在上面的苏打饮料而黏在椅子上,只能艰难的拉起来。

“啊哦,再见,伙计! 超爱你和斯嘉丽.约翰逊拍的那部片,” Clint在Patrick离开的时候冲着他大叫。接着当他看向Steve的时候,他傻兮兮的表情就彻底转换成了狙击手在精确计算时候的脸。“所以,这个浑身都是Axe喷雾味道的先生怎么了?我猜一定和Natasha有关系。”

Steve点点头,他把脸埋在手心里。

“伙计,别让Natasha给你安排盲约。她对男人的品味糟糕透顶。拜托,她都在和我约会。”接着Clint将刘海从脸上拨开,对着Steve眯起了双眼。“究竟发生什么了,Steve?”

“我的恋爱生活就是一场灾难,”Steve低吼道。

“兄弟。”Clint用一条手臂环住Steve,给了他一个粗粗的拥抱表示理解。“伙计,去买下所有你能扛得动的啤酒,然后我就会听你所有的悲伤故事,然后给你糟糕透顶的,而且如果被Natasha发现,她要么会杀了我要么打残我的建议。”

Steve朝着他发了个永远会保持秘密的誓约,接着就走去买了一整筐的百威啤酒。Clint是个好听众,间歇之中还会指着那些互撞着并翻滚倒在广场泥泞的赛场中心的卡车大叫。

Steve大略的向Clint说明了他的问题。“所以,呃,那个赛车手?James Barnes?他给我修车,然后。。。我真的很想和他约会,而我觉得我们是彼此都对对方有意思,但Natasha找到了一些关于他的真的非常糟糕的事,关于他的过去—”

Clint低吼了一声。“她当然会这么干。谢你,怪咖。”

“—而且,而且,他不是那种美国队长可以与之约会的人。那种我可以约会的人。他已经不干那些事了,但是他的过去。。。真的很糟糕,Clint。”

当Steve说完的时候,Clint正从一个红色塑料酒杯上看他。他拍了一下Steve的胸口。“你听起来就像是被这家伙迷的神魂颠倒了。你该去追求他。”接着他大饮了一口他的啤酒。

“你真的觉得一切可行?”Steve问道,他对Clint如此简单而确信的回答感到怀疑。

“啊哦,不,伙计,那完全会是场操蛋的灾难,”Clint说着,放下他的啤酒,朝前倾了倾身子。“爱情总是这样。”他朝着Steve伸出根手指指了指。 “但你会幸福。而且伙计,告诉我当你成为美国队长的时候你有在哪本指南上看到过你要为别人的想法而抛弃你的幸福的。他们操蛋的又不拥有你,伙计。就算他们以前拥有过,但我认为为这个国家牺牲生命已经彻底还清了。”

Steve笑了起来。“我在成为美国队长的时候可没有拿到过什么指南。”

Clint摊开手,露齿笑了起来。“是的,就像这样。去追那个适合你的赛车的家伙,队长。”接着他的眼睛在他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的时候亮了起来。 “伙计,松脆玉米粒。在你们那个年代有松脆玉米粒吗?”

Steve摇摇头。

 “哦,操,伙计!马上回来。你吃辣没问题吧?” Clint踉跄着脚步跑去买零食,而Steve被留在原地啜饮着百威啤酒并看着一辆叫大脚的大脚车彻底冲毁一整排的小汽车。当观众大吼起来,引擎尖叫着,而金属被捏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的时候,Steve感到身上那层不确定的浓雾的重量变轻了。

星期一,他要去见James。他们还有个约会要计划。

以及一个过去需要被好好的谈一谈。

 

* * *

James在星期天的早上完成了给Steve的车。他盯着它看了很久,检视它,再重新思考一遍一些机械上的决定。最终,他给Darcy发了短信,叫她过来。

当她到达的时候(穿着一双踢踏作响的木质高跟凉鞋,一条有破洞的吊档紧身牛仔裤以及一件亮晶晶的Steven大学T恤)他什么都没说的带着她走到屋后,指了指那辆已经完成了的摩托车。他把它漆成了金属质感的深色海军蓝,还带了点红色的细屑,并在整流罩的两边涂上了两条银色的赛车条纹。

“哦操,伙计!你搞完它了!”Darcy吃惊道。她看着他,接着又看回车子。“我能摸摸它吗?”

James点点头。他叉起双手。他过去的两天都穿着长袖上衣,也因此Darcy没注意到他右手前臂上绑着的绷带。好吧,他过去两天里都穿着同一件长袖上衣。

Darcy踢踢踏踏的跑过摩托车那里,用一只刚刚新修过指甲的手指抚摸过它。“James。这大概要比你的赛车还要棒。如果他不喜欢,那么说认真的,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他进店。”接着她回头去看James,他眼睛下的黑眼圈,那件他从昨天起就穿在身上的皱成一团的T恤。 “呃,你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

James吸起脸颊,他没能成功的表现出无辜的样子。

“你马上要出发去印第安纳波利斯吗?” Darcy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审视的味道。她知道那场比赛,那场日历表上最盛大的比赛之一,三天后就要举行了,而去的路程需要一天,还有一天需要作为熟悉赛道之用。

James给了她一个皱着眉,别犯蠢的表情。“帮我把车子给送过去,然后我保证,我会去睡会。赛车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

“唔。好吧!”接着Darcy想了一会。“等等,你怎么知道Steve住哪的?”

“Darcy。这里是Red Hook。每个人都对其他人的事了如指掌。那群狗活动中心的女孩实际上在跟踪他。”James朝着车上跨了条腿过去,接着比了比手势让她跳到后座上来。

“稍等片刻。”Darcy将手放在了屁股上。“James。为什么你需要我帮忙?”

“在我停车的时候,你去把钥匙和纸条放进他的邮箱里?”James说道。“他对我不感兴趣。我不想。。。”他用手划了个半循环手势,期望着那能代表出一切他不能说出口的话。

Darcy用手掌拍上了前额。“哦上帝。认真的。怎么会。。。好吧,我需要一分钟想清楚。”她戏剧性的叹了口气,接着踱着脚步走去店的前面。

James可以听见她用脑袋撞了柜台好几次,他脸红了。他对这种事情表现的很糟糕,但是。。。他还要继续表现的糟糕下去。抱歉了,Darcy。

Darcy回来了。她重重的踏着脚步。嗒,嗒,嗒。“好吧,”Darcy摸着她前额上的红点。“哇哦,这比我想的要疼多了。”接着她抬起下巴。“James Buchanan Barnes,你得骑上那辆漂亮的特别定制的机车,然后亲自把钥匙交给Steve,因为你是个该死的成年人,而且还总是在赛车跑道上不要命的冒险,并且该死的,他可能都不在家。”

James回盯着她。俄罗斯的地下世界对于那种注视里的恐吓习以为常。“不要,”他嘶吼。

Darcy举起她的双手到头上。“我向上帝发誓,如果你不像个男人一样的办掉这事,我就停掉一个月烤制食品的供应,Barnes。”

“你不会的,” James低吟。

“来。试试。贱人,” Darcy说着,在说完每个单词的时候击一个掌。

James微微的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但依旧启动了摩托车。当它咆哮着活了起来的时候,Darcy大喊起来,“而且你会把你的头生子取成我的名字,或是别的什么!”

他大笑起来,开出了店铺。

Steve的公寓楼只离了他的店铺六个街区。James将车子停在了公寓楼后面和Steve的哈雷放在一起(该死,他在家)。他匆匆在一张纸上写下几句话,接着将钥匙和这张纸一起塞进了一个信封里。

他能行。

他在为一个推着婴儿车准备出门的年轻妈妈撑着门后钻进了公寓。Steve的信箱是4H,他只需要将信封丢进去然后—

“James?”

James僵住了,他的心现在跳得有每小时一百万英里这么快。

他强迫自己放松,一块肌肉接着一块肌肉,接着转过身。站在那的是Steve,当然了。Steve正准备出门去跑步,他穿着件贴身的T恤和一条短裤。因为生活从来就不公平,以前没有过,而将来也不会有。

他因为看到Steve看起来和他一样的萎靡不振而感到了些小小的安慰。他觉得自己被丢到了一边。他不想对上Steve的眼睛,害怕着会在里面看到什么。

他朝着Steve伸出那张被捏皱了的信封。“我给你造了一辆车,就像Stark要求的那样,”他低吟着,低头看着地面。

只有多年下来的训练才能让他的双手停止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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